不安,屈辱和折磨,才是最可怕的。夜深人静,裴漾睁着眼睛会想,让人活着,竟也算是一种惩罚呢。当她,真的被逼绝境后,她又能怎么办呢?……无能,真的太无能了。人是无法预测到每天会遇到什么事,就算裴漾再怎么提防,也防不了光明正大的使坏。老师教授着捆绑后该如何逃脱,裴漾被请上来做被绑之人。就是这场练习,她被一男洋人在全班面前扇了二十多下巴掌。整个脸都被扇红了,她还流了血。老师没有管,默许着洋人的为所欲为,这或许是所有洋人都在确定的一件事。当这个华人被打了,奥德罕会替这个华人出头吗?门外那个叫塔兹的男人,会不会跑上前护下这个华人?如果两者都无视,是不是证明,这个华人根本没有靠山?所有的猜疑都在这场试探中有了答案。裴漾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幸灾乐祸,一丝不挂地恶念,还有,变本加厉地要你好看。当晚,裴漾忍着痛,从射击教室偷下一把枪,藏在身上。身处异国他乡,这是裴漾第一次想起她的父母。她失踪了这么久,他们有没有找过她?刚这样想完,裴漾哭了。她的父母不会找她的,医闹发生后,爸爸和mama和那群不相信她的人一样,用着恶毒的话杀死了她。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女儿?人家为什么说你,不说别人?你害死了人还得我们来赔,我怎么生你的时候不直接掐死啊!要不是先有你弟,那就不会有你了。以后自己的路自己走,你爸你妈没本事,别想着指望我们。你怎么不死了算了呢?裴漾紧紧钻进被子里,失声痛哭。——明天,我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