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他一面取出一只白玉葫芦耳环来,欲给李婠戴上。
李婠侧身,偏生车厢狭小,她不愿失了庄重,只得被他辖制住。陈昌揉了揉那白嫩耳垂,轻巧帮她戴上,后又经不住吻了吻。李婠眉头微蹙,忙伸手推开他,陈昌心中极喜她这副模样,又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荤话,把人惹发火前收了手。
到了路口,早两顶小轿并八个大汉等着,李婠上了轿,夏菱忙去请陈昌上轿,陈昌摆手,翻身上马,随在李婠轿旁。走了大半时辰方到。
这厢,花染匠候在门口,见一行人来忙行礼,开口道:“坊主有礼。”又见轿子旁那高头大马上是一年轻公子,头上戴一紫金莲花冠,着一宝石蓝律紫团花茧绸袍子,如圭如璋,气宇轩昂。
花染匠看他穿着打扮,心知其非富即贵,不敢擅猜其身份,只拱手行礼:“这位公子有礼。”
陈昌见此人着短褐布衣,不卑不亢,无媚俗之色,下马回礼道:“先生有礼。”花染匠一面说着不敢当,一面引两个入内。
这院子虽是个一进院子,但空地极多,上无绿地植被,路两旁俱都有竹竿撑着彩布,角落放着几十口大缸,李婠头次见,心中好奇,花染匠遂在旁一一解释原由。
入内,花染匠请两人坐了,又有老仆送来茶水果子,花染匠道:“舍下简陋,失礼了。”李婠忙道:“今日冒昧登门,才实属失礼。”二人又寒暄几句,待事毕,花染匠小心问道李婠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李婠顾及外人在场,也不便细说,只大意提了织坊想聘他当个主事,把布料销出。
李婠道:“这倒个累人活计,东奔西跑是免不了了。只您应呈,愿以一成利奉上,若成不了,我亦是不强求的。不知您意下如何?”
花染匠家早年便做布行生意,如今被他败落得只剩一间染坊,他见天做梦能重振花家,这可不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来枕头,岂有不应之理。
李婠见他应允,又说道:“这倒是不拘能得多少利的,便是以市价□□成买出去也是使得的,只要能平了账目便大善了。”后李婠也未多说,告辞了去。花染匠忙起身相送。
待出了角门,夏菱略留了一步,取出五十两银钞来,花染匠忙推却。
夏菱笑道:“我家姑娘吩咐的,还请您收下,一则要出门与各位老爷打交道都要花用,二则您事多,这染坊怕是要买两个小子照看着,也是一笔花销,三则,万一有个万一,也不能让您白跑了这一趟,这处处都要银钱,还请您莫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