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料子倒是一贯的考究,开司米柔软,法兰绒的裤子适意。他哪怕是坐在车里也照样挺直腰杆,那根乌黑的金属拐杖被他叠起来收在一边,结合着看,倒像是能去登山的。“爷爷。”阗资叫他。阗仲麟点点头,又问他:“你最近学习怎么样?”阗资老老实实把情况和阗仲麟说了,又讲到自己已试着写物理引擎。阗资说完,阗仲麟没有马上做出回应。车开出一段路,阗仲麟才缓缓说:“你学这个专业,我不反对,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工智能又是现在发展的风口,你要重视人工智能和其他各个学科之间的相互关系,追上技术革新的速度,不要浪费手里握的那些资源。”看阗资不回话,阗仲麟侧身看向阗资。阗资笑笑说:“我知道了。”上飞机了。阗仲麟系上安全带,侧头发现阗资盯着手机看。他手机里的花说不清楚是玫瑰还是月季,白生生的一朵。阗仲麟咳了一声。阗资把手机收起来。阗仲麟不咸不淡说:“你中璟堂哥评上副教授,留美国了。”阗资淡笑着回应:“是么?那他可以放松下来了。”阗仲麟不满地哼一声:“三十岁就想放松?”阗资没有去回应。阗仲麟顿了一顿又说:“你在清华读完本科,我也可以送你出去读博,但你要记着一件事,学成之后必须给我回来。”“我知道了。”飞机起飞了,两个人耳膜都不舒服。阗仲麟呼出口气,喃喃说:“送出去了,我也会看着你,你别像你爸一样……”颠簸中,阗仲麟的手扣在扶手上,老年斑的颜色是浅梨色,大手浮起青筋,小拇指上的疤痕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