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着曾经温文尔雅的人变成如今这般愤世嫉俗的模样,哀叹一声:“技之啊,世道千变万化,你终究无法左右,唯有保持心中那份明月,方能固守自我。”
秦技之脸上淌着两行热泪,神态已经恢复平静:“如果还在晋南,如果我们家还能......何至于此?”
躺在床上的人咳嗽起来,似乎喘不上气,秦技之立马走过去,顺着他的胸口一阵轻拍,屋内的方桌上放着一个竹筒,佝偻着背的老仆拿起来,从中倒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汁递过去,床上的人摆了摆手,过了一会儿疲惫地闭上双眼。
秦勤走过去挨着秦技之,摸到他手后轻轻拍了拍:“莫要惹你爹生气,你爹身体不好。”
秦技之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怒气,看着床上的人气若游丝的样子,一脸惶恐后怕。
秦勤又道:“府州去不了,这附近的县只有应平还有一线生路,你不是说一路走来,看到庄稼地的谷子没有遭水吗?兴许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人活着。”
秦技之垂眸不语。
与外地新来的流民不同,应平的百姓度过了一道生死难关,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一身恹沉沉的死气,此时正聚在一起,对着那群身份不明周身破烂的人津津乐道。
“我瞧着,那群人里还有个不满3周岁的女娃娃,刚来的时候饿得一直哭,可怜见的,如果今年陆小县令没有来......”妇人想了想那样的场景,止不住的后怕。
“要我说,这群人就不该来,我们应平本来就穷得叮当响,过来讨饭,这不和尚的头,亮光光吗?”
“对对,还凶得很,那日被一个人扒着裤脚,吓得我差点没跳起来,幸好衙役看见了过来给领走了。”
一群男女老少叽叽喳喳从大槐树下路过,秦技之从树根旁坐起来,阴沉着脸坠在他们后头。
妇人眼尖,一眼看到县城门口围了一圈人:“哎,这么多人,莫不是县衙又贴告示了。”
县衙贴告示,这群人没有担惊受怕,反而一脸喜色难掩,脚程加快了不少,转眼到了县城门口。
秦技之耳朵里还反反复复回响着那几句难听的闲言碎语,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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