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是个既富有,又贫穷的地方——富的是单于一脉的孪鞮氏部落、仅次于孪鞮氏的四大贵族与树状图般的旁系子弟们。
而在这群以姻亲、血缘为枢纽的大贵族们吃完肉后,剩下的小部落才可以屈膝捡些不要的残羹冷炙。
至于那些没有臣服匈奴王庭的部落……
早在冒顿时就以东胡王庭的毁灭讲清了什么才是匈奴王庭不可退的底线。
同时也让新一任的东胡王明白自己不如小丑的地位。
“王,乌桓那边又来人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几乎称得上破烂的东胡部落里,一个不似北匈奴长相的男子掀起帐篷,对着正在雕刻骨笛的东胡王轻声说道:“王庭那边不日又要来人,还有匈奴左谷蠡王与兰氏王的部落。”
帐篷中央的东胡王没有回话,于是他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们今年收成不佳,怕是不能……”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东胡王便冷不丁地回道:“我打算降汉。”
这话犹如一道寒风,吹得男子浑身一颤的同时也令他在极度的恐惧下散步并作两步地上前警告道:“您不要命了!居然有着大逆不道的打算。”
“大逆不道?”东胡王立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至于匈奴,可比得上乌孙的猎骄靡?”
男子立刻没话说了,随即和东胡王般满脸嘲弄道:“我们与匈奴人圈养的牲口并无差别。”又怎能与幼时长于单于王庭,并且娶了匈奴居次的猎骄靡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