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骨头把他妹捏了出来,根本不需要蛇的引诱,苹果已经变得腐烂多汁了,她咬下去,报复的酸水顺着嘴角落在地上。谭溪看着长着她哥的脸的申雁山,把对方收回的手握住,手心压着手背,陌生的掌纹贴着她的额头生长——是温热的。不对的,是不对的……应该是冰凉的才对,摸人额头的手,怎么能是热的呢?肠炎犯病的时候,她哥背着她在雪地里跑。谭溪迷迷糊糊,脸颊guntang,雪落在上面就化了,水滴落在谭鸣脖子上,对方还以为她在哭。摸她额头的手是冰凉的,像刚从河水里捞起来一样。医生问他家属在哪里,他说,是我,她哥。“那我发烧了吗?”谭溪垂着眼皮轻声问,颤动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细碎的剪影。她低着头乖巧温顺,有些破皮的嘴唇嗫嚅,一张一翕像缺氧的红尾金鱼,漂亮,安静……毫无生气。申雁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唬了一下,定定地看着谭溪,直到她也抬眼看他。女孩仰头,漂亮的下颌线上晕着暖黄的光,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漂亮至极。“没有。”申雁山笑,压在他手背上的手心已经挪开了,留下一片带着汗意的余温。“那就好。”谭溪也抬头笑,沈梦秋说她用这个角度笑起来讨喜,可她总觉得像个卖笑的婊子。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有人敲了两下门,“雁山哥?”是刚刚说她是谭鸣meimei的人,因为那句话,谭溪心里给他加了一百分。又因为他说那是玩笑,谭溪给他扣了一万分,总分为——讨厌的人。大家都在,谭鸣自然也在。她和申雁山还保持着抚摸额头的暧昧姿势,对于情人来说意犹未尽,对于雇主雇员来说,实在是越界了。谭溪恰到好处地红了脸,应景,像刚调过情,但其实原因她明白,和害羞没边,而是她哥刚刚给她手冲了一发,性爱潮红。“大家都……好了……就差你了……”门口那人闪过一丝尬色,打扰了别人的良辰美景是万万不该。可谭溪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更加尴尬,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申雁山的手落下来,她自然而然地挽住,熟练得像挽来开家长会的谭鸣一样,暑期来临之前的泡桐大片挥洒蝉叫,手握在一起出汗,不牵又不浪漫,她便搭在她哥的胳膊肘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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