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身后的镜子冷得像面冰,镜子挺好,谭溪喜欢镜子。一个人的时候,背靠着镜子就能与人相依,掌心贴着镜面就可以牵手。她还记得自己把嘴唇印在镜子上,一个人,也可以和她哥接吻。“你也要这样对我……”谭鸣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着颤,谭溪没见过他这样失态过,眼里有水要落下来,她伸手去摸,却被人一掌挥开。“爸用照片威胁我,丢了工作可以重头再来。妈,妈拿着监护权也来逼我,没事,都是可以解决的事情。奶奶……哈……我他妈对着一个畜牲跪了七年,我对着一个性侵我meimei的人跪了七年,被逼着去结婚,去经营一个黑心企业……你也来逼我了……谭溪,为什么你也来逼我了……”谭鸣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仿佛一棵树被抽空了生命,从盛夏狂妄的姿态变成了一具空壳。他蹲下来,比谭溪还要矮。从来都是她哥站在前面,那个背影无上安全。她躲在背后,风雨吹不到她。什么时候,她哥变得比她还要矮了呢?“监狱里你写信,说好恨我,要让我也尝尝被丢下的滋味。我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孩子。信里的话我是不信的,但时间久了,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找的借口。“你计划好的陷阱,我乐意跳,没关系,可不是一切都能从头来过……七年啊谭溪,我变了你也变了。”她哥蹲在地上,缩成了一个很痛苦的姿态,好像胃痛,好像在抱取什么,最后却只握住了他自己。谭鸣嘴里吐出来缓慢冗长的话语,谭溪听不明白。镜子里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背靠着背,相互倚靠着没有倒下。眼里没有泪,为什么没有泪呢?心脏破了一个口,有人正在把它撕裂,伸进里面去握最软的rou。“我说过的,你敢带女人回家,我就再去杀了人坐牢。我还说,你要是敢把’我爱你’这三个字当玩笑,我就让你玩蛋。为什么不听呢,为什么不能把神经病的心也当做真心呢?”为什么,我在监狱里等了七年,你为什么一次都不来看我。她声音平缓,几乎没有什么颤音,仿佛说着最稀疏平常的话语。“谭鸣,我不爱你了。”2012年的世界末日不曾到来,人类如今依旧生机勃勃地在这片大地上生活。又是平安祥和的一年。厕所里听不到一点声音,长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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