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申雁山的肩膀,“哥教你怎么打人最痛,还记得吧?”他朝谭溪抬了抬下巴,“打!”记得。她双手攀着对方的肩膀曲腿,又直又狠地顶到申雁山的肋骨上,一连几下,男人痛得直不起腰来。谭溪累得气喘吁吁,脸上全是黑灰。谭鸣看着她笑,“乖宝,打男人要瞄准了下面打。”说罢又咳嗽两声,嗓子里全是甜津津的血。申雁山倒在地上喘气,阁楼里暂时安静了,谭溪脱力,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人仿佛置身快进的表盘上,跟着时间抢跑,要拨开时针秒针分针扑向她哥。她喘了口气,朝着谭鸣堪堪一笑,带着劫后重生的庆幸,她想要抱紧谭鸣,想要去亲谭鸣的嘴。下一秒,脖子上的绳子却突然勒紧了。她总算知道脖子上的绳子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人跌倒地上被拖着滑向窗户边,谭鸣要冲上来,却被申雁山抄起油灯从后面砸倒了。黄色的火苗,红色的血,越来越紧迫的呼吸,狭窄的气管……人跑不过时间,所有的机会、记忆、情爱,都被时间勒得死死地,错过的日子没法补,火车轰隆隆地往南北两道开,八年后她还是看着她哥和自己越来越远。“没用,都没用!”申雁山笑得发狂,胡乱拿起旁边的针管扎紧谭鸣的颈根处,药剂注射下去,身边的火苗也蹿了上来,“我就没输过,你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藏经楼烧起来了,破旧的木头和经文都是易燃物,火势蔓延的很快,楼下很快就响起来嘈杂声,有人来了。“救火!快救火!”“快啊——楼上有人!”绳子被人卡在了窗户棱上,打手见势头不对,闪身踉跄着从楼梯上滚爬下去,走之前还不忘推了她一把。“老板,走!”摇晃的木梯轰隆一声倒塌了。谭溪被人从三楼的窗户上推下来,吊着脖子悬在半空。她手指抠着绳子,任凭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楼下的僧侣在救火,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人们的呼救、焦炭的爆响,她都听不到了。没救的,就算她哥现在把她拉上去也要被吊死,来不及了。生命随着越来越稀缺的氧气溜走,她听见谭鸣在喊她,喊一喊也好。多叫叫她的名字,鬼门关的路别让人迷路,再来一世,她还会把谭鸣找到的。“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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