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了。躺回床上的时候谭鸣还在睡觉,我伸手戳了戳他的嘴角,又戳了戳他的鼻子,他没醒。药物的作用已经开始在我体内蔓延,我最担心的事情要来了。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被治好,届时我将不会再在试卷上写满情书,对着空气和他说话的日子将不复存在,我会谨慎地区分“他”和“你”的用法,世界变得清晰,谭鸣的影子从每一个人身上褪去,我会像买一件商品一样,开始审视爱他的性价比。最坏的情况,是心变得一块石头那样硬,谭鸣不会再来我心里做客,礼貌的敲门声戛然而止,耳边空空的,我伸手开门,可他就在我身边。“你是个可怜虫。”我轻声说,“我会挑选爱人,你不会。”他们搞错病人了。你连一个疯子的爱也要,你才是那个有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