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青轻敛眉,“之前没查过过敏原?”
闻珏摇了下头,“再睁眼时家中长辈都守在病房,父亲握紧我的手说这都是为了闻家,我理当担起长子的责任,让家族兴荣昌盛……爷爷临终前,留下遗言:闻家的未来就是闻珏。”
宁嘉青欲言又止,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做到了。”
闻珏哂笑,笑容很淡。
又忽地没了笑,垂下眼,声音低了些:“我的母亲因身患癌症,又是高龄产妇。在长达十小时的痛苦分娩后,用尽最后的力气给弟弟亲手挂上长命锁,告诉我要好好照顾弟弟。”
闻言,宁嘉青蓦地想起去年在边境。
宋恩对他说的那句——闻先生会嫉妒,嫉妒他的弟弟。
闻珏身体放松向后靠着椅背,闭眼缓缓道:“为了家族,为了企业,为了弟弟,为了一切我需要‘为了’的人和事……”
沉静半晌,他睁眼看向门外。
昙花一现,果然不虚。说话间,花已经落了。
“我贫瘠乏味的一生,就像这株绽放在立春的昙花。即使寒冬已尽,万物更新,它也不能多留一日。对我抱有希望,如同对立春盛开的鲜花许愿祈求长青。”
闻珏低眼,手掌抚过双腿,“却没想到这花是昙花,一眨眼的功夫就残败不堪了。”
像是想到什么,他嘴角蔓延出若有似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