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这些。”
闻珏点了点头,表情释怀:“《病隙碎笔》里有这样一句话:爱,原本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如果对方也深爱闻先生,便会想方设法消除您的不安,分享您的疼痛。”
“你亲身体会得出来的结论吗?”
裴安不假思索地摇头,补充道:“在有关爱情的文学作品中,都是这样诠释的。”
“虚构中的理想主角,独立而善良。可现实中的人,难免卑懦寡柔。”闻珏看着滴落的透明液体流进血管,轻声说:“我不愿让他看见我的疼痛,而他的选择也一样……他曾经因我被钢筋贯穿右手,又把骨肉艰难愈合留下的疤痕祛得干净,为得是不让我知道。”
他问裴安:“如果换做你是我,会怎样选择?”
“我不知道。”裴安回答得坦然,“我只希望闻先生能恢复健康,不再饱受病痛折磨。”
“小裴,你的专业知识比我宽广,假若我的身体能达到你所说,最大概率有几成?”
又是片刻沉默,裴安动了动唇,“至少能最大程度地减轻您的疼痛。”
闻言,闻珏浅笑,眼神缱绻而怅然,轻声说:“你不是知道吗?疼痛对于我来说不是煎熬和折磨,而是一种享受,一种……我还有感知存在着的证明。”
隔天清早,裴安抓着双肩包的肩带,站在病房前轻呼了一口气。
伸手拉开门时,耸着的肩膀逐渐放松。提前预料般地看向空荡的病床,放着一张白色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