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选择开口。刘定守笑了,笑他跟自己那追寻了一辈子真相,最后却死在追寻真相路上的战友一样。他在那张藏着怒意的脸上看到了战友年轻时的痕迹,于是说:“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男人一愣,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怎么会不记得……每个雨夜胳膊酸疼的时候,他都会一次又一次想起父亲留下的最后那抹背影。他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像棵扎根于钢筋水泥里的笔挺松树:“但我更不会忘记我是为了什么当的警察!”面前的脸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彻底重叠。“就是因为我记得,所以我才更要继续沿着他的那条路走下去!刘局、刘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这次真不可能听你的!”洛川话说了一连串,温和的脸涨得通红,头一回没规矩地摔门离开了。水杯中的液体被关门的动静震出波纹,刘定守轻轻拿起了水杯边上的相框。“老洛啊,我这可是替你拦过他了,”男人露出丝怀念的微笑“之后的事情就让他和寰宇那小子放手去做吧。”照片上,站在他和洛峡之间的沈寰宇、洛川那会儿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还没有转正,皆是副稚气未脱的青年模样。当初拍下这张照片时,他们谁又能想到之后会经历那么多生离死别呢。“师父,兴民小区就是这儿。”这还是王植转正后第一次出外勤,怀着又激动又期待的心情,他险些忘记拉手刹。老旧的筒子楼排列紧凑,楼与楼之间约莫只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吵架声在这其中传来传去,竟像是自带扩音功能般让沈寰宇听了个清晰。“陈学问!你再扰民我就要叫警察来了!”女声穿透力十足,惊飞了停留在楼顶的麻雀。沈寰宇和王植相视一眼——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陈学问的出租屋在走廊最顶端,此时房门大开,里头的男人正和叉着腰的妇女吵得不可开交。或者说,是他在单方面挨骂。“您好,打扰一下,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沈寰宇掏出证件“来找陈学问了解些情况。”男人抱着吉他差点开始跳脚,指着女人结结巴巴辩解:“你、你!好你个姓朱的还真报警啊,大白天我哪里扰民了?!”“把你抓进去才好!”这左一句右一句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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