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
短短须臾,任青悦心 头闪过万千思绪,心 绪时起时落,而颜昭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她跟在任青悦身后回到岸边,从乾坤囊里摸出 一套新的衣服。
不过她牢牢记得和南宫音的约定,因而没有拿她自己常穿的那套法衣,只 捡了件寻常布衣,窸窸窣窣往身上套。
任青悦背对颜昭,听见身后响起穿衣的动静。
颜昭动作 磨磨蹭蹭,衣服摆弄过去 ,摆弄过来,半天也穿不好。
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算太大,但任青悦对颜昭太过了解,布帛摩挲发出 的每一声轻响,都能在她脑海中勾勒出 颜昭虎头虎脑的模样。
任青悦听得耳根子发痒。
她恼颜昭磨蹭,更恼自己无法控制的蹁跹思绪,但又不能完全 切断灵觉,不管不问。
因为她得时刻注意着颜昭的动向,以免出 现意料之外的凶险。
如此一来,她的内心 备受煎熬。
像一千只 蚂蚁爬上她的心 口,来来回回转悠。
不知过了多久,颜昭总算把衣服穿好了。
但她穿衣服的时候不小 心 勾掉了头上的簪子,头发散了开来,还不了原样。
她朝任青悦的背影开口:“师姐,我头发乱了。”
任青悦没有回头,只 摸出 一把木梳,随手扔给颜昭,嗓音冷淡:“自己梳。”
颜昭没想到师姐不帮自己,接过木梳愣了片刻。
但她不吵不闹,自己捣鼓一会儿,失败。
颜昭腮帮子鼓鼓,不高兴。
她感觉师姐对她的态度变得非常冷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颜昭想了想,大概是先前 她摸了师姐的胸,师姐就 一直生气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