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匀娘一……”话还未完,太子突然打断:“打家里出来的时候,爷说好要陪我的。”宝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从善如流地扮演一个荤素不忌的败家子:“好,爷就疼你。”司人从帘内听到两个声音,一人娇弱,一人声音暧昧,却不知二人实则双双面无表情。元曼也不知,藏在衣袖中的手抖得厉害,嘴唇也颤。她好似一天一天清醒过来,那些被淹没的细节一阵一阵涌上心头,字字行行与记忆碰撞。陛下喜古琴,盖是懿贵妃闲暇时总爱奏,可从不主动邀陛下共赏。懿贵妃仙去后宫中册封了许多冷面美人。原来不是因为喜欢冷清女子。是因为他喜欢的女子素来冷清罢了。三十年载的情爱。真是一场笑话。那肢体交缠后留下的余温被她一遍一遍的珍惜着,他是不是躲避不及,只想长长久久宿在未央宫。挡眼的白布被泪水浸的湿透,变得冰冷,她的心也冰冷。元曼忍不住了,扯下白布条,眼前月光与阴暗交织。屋内只有她一人。是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侍卫,没有劲敌,也没有爱人。像极了她离世前的万花宫。元曼抑不住了,覆在床沿放声大哭。**成安梁府内家生的仆役如以往般早早睡下,只有那守夜的狗被路过的风惊醒,甩着脑袋四处张望,那黑目在一片黑夜中闪烁着亮光,仿佛黑夜中的明星。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两名黑衣人踩着奇怪的路线进了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正院。一棵合欢树沉默地立于院中,一旁的石桌石椅上还带着深夜低温沁出的水雾。宝知从身后取了长画匣子,借着冰白的月光缓缓展开。正是这里。就是这棵合欢树。梁礼九年前带着这幅画归京究竟是何意?太子端详了一会画,忽地开口:“宝知?”宝知抬首,直直看向那凤目。月光给女子的芙蓉面镀了一层柔和的白晕,将那素来冷冽的眉目都染上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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