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外甥女婿。谢四爷心中思绪万千,化作面上,只见他木着脸品茶,不见喜怒。邵衍本是自信满满,这会也忐忑不安,心中似有万鼓,正被随时落下的小锤击打,振得衍公子两耳嗡嗡。可巧他也养成了宠辱不惊的表象。晏非白一面一道行礼,一面偷觑邵衍,心中敬佩他的冷静。他第一次见未来泰山大人时,里衣都湿了。不等他看多久,晏大人就道:“非白,我前些日子听你父亲说你文章大有长进。不若我考校你一番。”晏非白知道是要支开自己,给好友丢了安慰的眼神,便乖乖随伯父离开。“听闻雍王府分府,公子现下已乔迁新居。”邵衍起身道:“正是。学生惶恐,称不上一声公子,若是谢大人不嫌,便唤学生的字——容启便是。”谢四爷想起他已是弱冠之年,顺势道:“君子从容自若,确实字如其人。”邵衍敛下眼睑,复抬头,露出腼腆之情:“宝知亦如此言。”此言一出,直白点出了自己心意。谢四爷差点没绷住,手不自觉一颤。现在的年轻人这般直白吗,亏得他还想绕个弯再洽谈。不过既然说开了,也不必再说些面子话。他单刀直入:“既然你我已心知肚明,不如坦率些。”“宝知是我的外甥女,亦是我至交好友唯一的女儿,自幼生长于我夫妻二人膝下。我视如己出。”“我为何要将女儿嫁给你,你如何护得住她?”“若是少年一晌贪欢,我也无须将此事放于心上,可我瞧你心中别有他想。”“你不过一介举人,虽说放在平民百姓已是出类拔萃,可宝知乃京城梁家嫡脉唯一的姑娘,莫看现下梁家平反,待喻台大一些,从龙之功自然回落。”“你如何配得上她?”谢四爷这番话毫不留情面,纵然邵衍心中早已准备,内心早已惴惴。他深呼了一口气,诚实地点了点头:“大人所言极是,虽学生少年气盛,也须得承认,我现下一无所有。”“口头的保票多说无益,我只说一句,会立起来。”青年身上的稚气早已荡然无存,脊背挺拔,凤目若焰,明亮得叫人不敢直视:“谢大人心中所忧,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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