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不下去了,长长的睫羽湿润润一层,娥眉轻蹙,本是激动涨红的双颊沁出青色,且开始急促喘气。“大嫂嫂?这……”乔氏看出端倪,手心冒出冷汗,求救似地望向乔徽鸣。乔徽鸣也不顾礼节,上前抑着杨夫人,却也镇定地嘱咐杨夫人的丫鬟:“母亲又犯心疾了,快些取了药丸用温水化开!”宜曼自然被吓得不清,惴惴不安地把脸埋进宝知后背。松清比之喻台更小些,被唬得脸色发白,紧紧拽着哥哥的衣角。松源没法,只得蹲下身去安慰弟弟。宝知倒也未乱阵脚,一面嘱咐人去请府医,一面叫人端来温水。真是兵荒马乱,人仰马翻。许是杨夫人经常犯疾,也许是乔公子的冷静感染,杨家丫鬟从贴身荷包里取了颗赤色药丸,放入温水中,由着乔徽鸣亲手服侍杨夫人服下。杨夫人脸色的青色慢慢褪去,众人才放下心来。候在一旁的宝知察觉大表弟的目光,不经意微微抬头,同松源交换了一个眼神。确实,表弟也惊讶。可人多眼杂,宝知也不好同他多说,适逢乔氏将男孩女孩一一介绍。“这是你六姨妈家的梁表妹。”“梁表妹好。”乔徽鸣似一块无暇温润的羊脂玉,他便立于此,言语间不疾不徐,即便不着白衣,无端让人想到山间的松林,雨后的青竹。一头墨发只用一支木簪挽起,身着寻常的棉袍,与侯府众人格格不入,却未流露丝毫不适。乔徽鸣是真正的温润公子,历磨难而不弃,经尴尬而不愧,举止间竟叫宝知也不得不感叹。古诗里所谓的谦谦君子,不过如此。也有可能是十年磨一剑的伪装。不管如何,宝知识趣收敛了冷漠,回礼道:“乔表哥。”可巧外头传道:“梁少爷到!”喻台披着落满银雪的大氅钻进屋内,望见那背对自己的青衣男子,脱口道:“师兄?”乔氏笑道:“这孩子,怎么迷了眼?这是你乔家表哥!”乔徽鸣笑着转过身来,大大方方道:“想来这便是梁表弟。”喻台尴尬一笑,挠了挠头,恭敬行礼:“乔表哥好。”早有丫鬟伺候着喻台脱下大氅与风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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