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说道,又恐她觉他小家子气。宝知不知其心中官司,她只凭直觉便埋下预感——谢令曼如何回府她尚且不知,若是在府中常居,长久以往会掀起轩然大波。不是她轻视鄙夷谢令曼,只是宝知原以为遭变故令曼会有所长进。可今日一瞧,竟无增反退。不应该呀,她怎么还是拎不清。可是从外观而言,令曼实在是无可指摘。令曼受过最悲惨的遭遇,便是性情大变终究情有可原,故而她立于道德的制高点,宝知仅凭直觉的预感显得尖酸刻薄。偏偏只有宝知心里头清楚,若是她提前提防,外人看来便是没理欺人。畅意洒脱的县主被塞回小心谨慎的表姑娘躯壳之中,开始回味长年累月相伴的焦虑与烦躁。忽而,一阵草木香落于美人轻蹙的眉心,宝知下意识闭眼,隆起的褶皱便被男人温柔抚平。是的,我不再是孤军奋战。宝知抬眸望向男人含情的凤目,心中轻问。我能相信你吗?她问自己,也是问他。邵衍却将搂着女孩细腰,在外看来便是新婚夫妻亲密相依一同散步于游园长廊。“许是我多心,若是……若非要紧事宜,我们还是少同谢大姑娘来往罢。”女孩眉毛一挑,似是听见天方夜谭,邵衍不想妻错想自己,低声道:“可还记得,昨日非白护送谢二姑娘来府里寻你赏花。”宝知点头。“我们在书房说话时,非白同我谈起一件往事,花朝节他来侯府送礼,巧遇谢大姑娘,言语间叫他觉得不庄重,可说不出个所以然。”“当初我们答应姨父将此事烂于心底,绝不与不知情人说道,都说当作没发生。可我觉得,雁过尚且留痕,更何况对女子而言是如此之大劫难。”“我推测当初事宜并不如表面那般,背后恶人想来都已伏法,便这样结束了,可谢大姑娘遭受的伤害短期内甚至一生都要消磨。”“可现在侯府大剌剌将她接回,叫一个遭了难的人瞧见日常中的平淡幸福,何尝不是杀人诛心。”“我们并非其嫡亲兄弟姐妹,撑破天也无法越过侯府干涉。”“可今日同谢大姑娘相处,我只怕招致无端之灾。”宝知心底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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