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走水。西园多木质器具与绢布,只得更加上心些。”触手间,中衣都湿透了,可这孩子也不喊热,真叫宝知发愁。她道:“嗳,都被汗打湿了,还一声不吭。”说罢就唤来芹雅回二苏旧局取衣裳。傅婵被晒得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地跟着宝知走。西园的厢房里早摆上水盆,宝知对傅婵的丫鬟满满道:“便简单地为你家姑娘擦拭一下,换上干爽的衣服。”见傅婵固执地不肯迈入门槛,宝知指了张绣凳摆在檐下:“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听话地擦一下身子,换上新衣裳,好不好?”傅婵点了点,可每过一息,就听到紧合的门里传出穿破的叫唤:“宝jiejie!你在吗?”“我在,我在。”“宝jiejie……”“我在呢。”……过了半盏茶,宝知的帕子都擦湿两条,便见身着粉裙的傅婵笑着奔出来。“衣服合身吗?”傅婵摸了摸领口,又捏了捏腰身:“很合适。”芹雅笑道:“这是县主亲手为婵姑娘做的呢!”傅婵的嘴张成一个圆,似是求饵的锦鲤,噗嗤噗嗤吐着气。宝知倒不揪着要她感激,只点了点她的脑袋:“下回不许这样了,若是感觉热要同我说,抽了汗进体,只怕是要风寒。”折腾了一圈,小钵里的葡萄皮都快满上,好戏才上场。比之市面上一纸千金的折子,宝知写的故事反而略显平淡些。故事发生在江南水乡安城里,主人翁既非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王侯将相,也非金玉窟窿里的公主郡主。知县家的姑娘爱制香,山长家的公子爱跑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没有天降的强取豪夺,亦没有嫉妒的桃花横刀夺爱。有争吵,亦有谅解。不知不觉竟过去两个时辰,戏台上的起承转合定格于最后相守于溪畔。纵使作者竭力保持中立,可文学创作总是不免带上个人的偏好。宝知摇着扇子,对班主道:“小生扮相倒出乎我的意料,比之旁人,再赏块金果子。”班主那是人精转世,领着那孩子就给宝知谢赏:“多谢县主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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