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宝知仍觉得浑身不自在。心里闷得慌。早无花蕊的绿叶丛相互挨着,在雨中直竖竖着,被打湿打软的绿绸或弯腰或干脆躺入黏土之中。哪里还有烈阳下的英姿飒爽。宝知恍然大悟——夏季已然进入尾声。她最喜爱的长昼短夜时光早已离去,她能做的,只得是耐心地等待着,等待明年的四月,等着他回到她的身边。不错,有很多事情值得拿来消遣。只是她太容易厌倦。物质欲望得到满足后溢出的厌倦感只叫人无所适从。卧也无趣,立也无趣。有时,她心想怪不得世间痴男怨女偏执追寻着爱与被爱。无可指摘,一旦物欲得以满足,个人的情感阈值自然而然就被拉高,只得一次又一次追寻新鲜感进行刺激。所幸,宝知最擅长的便是克制欲望。一日三餐,等京城各处皆挂起灯笼,再看一会书,下一会棋,练一会字,便可以放帐子。合眼,睁眼,又是全新的一日。家中的人等着,那厢坐于小号间里的男人晚时入睡也盼着。一连三日,不死也脱层皮。伏官耐不住,从马车上翻下身,立于马儿身畔翘首以待。喻台握着书,却耳尖着外头的动静,时不时同表哥说一声。“怎么还没出来?”松源笑道:“才一盏茶,这话你说了不下三回了。”松清也不耐:“哥这书看不进去,我也快急昏了。”这紧张的氛围也感染了尚未上场的少爷们。现下是兄长,过后便是自己。松清笃定了要学武艺,可那四书五经也是要读的,一想到大哥过几年也是这样上场,便为他掬了一把汗。考试真的太可怕了。松源一笑,正要要劝慰二人,门帘外便传来伏官惊喜的声音。“出来了!出来了!我看着公子了!”“可算出来了!”喻台大笑,将书往案上一掷,微低头便钻出马车。众人便见那华贵的马车里跳出三个俊秀的少年郎,一拥而上,挤进人群搀住一面色发白的青年,笑嘻嘻着将他扶上马车。宝知早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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