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慢慢掐进掌心,渗出了血。
他忽然的重病,是因为对于挚友、对于故国危机的某种感应。
还是因为……
他的生命本就该停止在此刻,这个历史上他病故而死、英年早逝的年岁?
“使不得!”陆秀夫立刻去掰他的手,急促道,“莫要乱想,快静下心神,你需要静养!”
郑成功推开他,扶着墙跌跌撞撞站起,走到门外。
黄金海岸边,在这个季节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白花,他走入了花丛间,像是终于没有了气力般,慢慢坐倒。
雪白的花朵缀满他明艳的红衣,分明素净如雪,但被火红衣袖下,那只修长消瘦的手轻轻一触,便也无端显出了几分昳丽与旖旎,却又充满了暮景凄凉。
郑成功拈起一片白花,端详半晌,惨笑道:“这一片落花如雪,难道是在为本王送行么?”
一点血痕在风中逸散,坠落在苍白的花蕊上。
他竭尽所能,却注定只能走到这里,停留在这一步。
分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新宋帝国的一切都在蒸蒸日上,未来可期。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多出来的一两年时间都不肯给他。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年轻的开台圣王病中抱剑,眸光悲伤,遥望着吕宋岛的方向。
那里流满了汉人的鲜血,他是多么想将同胞拯救出来,却终究抱憾而终。
在副本中,在如今的岁月,新宋的延平王望着远处苍茫的大海,恍然间觉得,那是他一生都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这一生,生于大海,也终究归葬于斯。
即便如风中的灯烛残烬,燃烧完最后一抹末日光辉,终究也不过是渺如沧海一粟,落入历史的尘埃洪流中,片澜不起。
陆秀夫追出来,站在他身前,想将他拉起来。
郑成功没有动,只是悲哀地看着他,心想,我就要离开了啊,可一切都还没有完成,甚至连计划的框架都未完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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