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羡慕不来的!”
“福泽深厚?”韩王笑了笑:“老夫已经是耳顺之年,可以说有福,便是天翻地覆,只要两眼一闭,便与老夫我无关了;老夫这些儿孙可就未必了,生于帝王之家,有福的特别有福,没福的就求为寻常百姓家亦不可得,慕容将军,你知道老夫为何和你说这些话了吧?”
“这个……”慕容鹉苦笑道:“事情应该还没有到大王说的这般地步吧?”
“呵呵呵!”韩王叹道:“慕容将军,老夫生于帝王之家,这几十年来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听过?汉高祖袭破峣关,入关中后兵锋至蓝田,后来发生了什么?秦王子婴系颈以组,白马素车,奉天子玺符以迎沛公!这才是兵败之后亡国之君的下场呀!”
“这个……”慕容鹉已经是汗流满面:“这完全是两码事呀!汉高祖当初是入关灭秦;大将军是讨伐囚禁天子的奸佞小人,岂可一概而论!”
“就是一回事!”韩王叹了口气道:“当初本朝高祖皇帝从晋阳起兵时也没说要灭隋,入长安后,迎立杨侑为帝,即隋恭帝;改元义宁,遥尊炀帝为太上皇,自称为假黄钺、使持节、大都督内外诸军事、大丞相、录尚书事,进封唐王。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也都知道了,别的假的了,战场上的胜负假不了。大将军打赢了就是打赢了,不管嘴上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已经打败了所有敌人的结果。老夫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那能做的也就是让李家子弟不要落得那么惨!”
听韩王说的这番话,慕容鹉只觉得屁股下似乎有千百根利刺在扎自己,难受之极,心中不禁暗自后悔自己干嘛要来见这老韩王。他心里清楚韩王说的只怕绝大部分都是真的,但问题是到现在为止,王文佐并没有任何企图篡位的表现,更糟糕的是,每个人都清楚王文佐对当今天子是有这非常特殊感情的。如果自己插手其中,谁知道会不会走错一步,引来灭顶之灾呢?
“大王!”慕容鹉苦笑道:“您说的这些话,着实非人臣该听的。我可以和您透一个底,大将军对陛下的心意从未改变,他也绝对没有篡夺大位之心!”
“照呀!”韩王笑道:“所以我说祭由天子,政由大将军呀!若是换了旁人,老夫就不会说这句话了。世上又有几人能如大将军一般满足于操持政事,而不贪图大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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