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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芒的剑尖滴下粘稠的血液,在极为寂静的夜色中,像滚落的水滴,落在亭台石面上。
北境的细作惊恐着眼,无声断气,倒在地上。
谢临珩眉目冷恹,如沉寂诡谲的深潭,看也未看地上断气的细作,扔下沾血的长剑,便准备转身回房。
可就在动作的下一秒,他身形蓦地停住。
脊背都随之僵住。
不远处,灯盏摇曳的廊下,虞听晚淡淡倚着柱子,遥遥看着这边,不知来了多久。
她神色看不出波澜。
却让谢临珩心头闷了一下。
就连指骨,都不自觉蜷起。
短暂驻足,他走过去。
眉眼处的冷戾与森寒褪尽,换成那副,这段时日下来,虞听晚最熟悉的虚弱。
“这么晚了,怎么出来了?”他语气平和,仿若没有方才的小插曲。
但若是细听,能听出来他尾音中一抹转瞬即逝的忐忑与小心翼翼。
虞听晚视线未从他身上离开。
鹤骨松姿的男子,站在台阶下,眉眼平敛,静静望过来。
虞听晚打量着他这副神色,唇侧轻勾了勾。
但余光,扫了眼不远处被暗卫抬走的细作。
“睡不着,本想在窗前透透气,但不巧看到了点别的。”
她话中,听不出起伏的情绪。
也辨不出喜怒。
谢临珩有些摸不准她这会儿的心情。
眼尾掠过她小院窗子的方向,踏上台阶,在她的注视下,握住了她指尖。
“今夜天凉,冷不冷?”
虞听晚倒未推开他。
没了台阶差的高度,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不少本就昏暗的光线。
她轻弯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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