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
男人将他横抱起来,沉着眉眼走出旅店,弯腰坐进车厢里。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珠在车窗玻璃上汇成细流。
郁慈目光怔怔盯着,睫羽一颤,忽然落下一滴泪。
贺月寻一定知道沈清越来了,为什么不告诉他……
沈清越将少年泛着凉意的脚捂在手上,想起少年蜷缩在潮湿阴暗的房间里,怒火就一阵阵涌上来,烧得他额角直跳。
郁慈抿着唇静静地哭,也不发出泣音,眼泪却将他巴掌大的脸蛋糊得满是,通红的鼻尖皱着,委屈得不行。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司机目光平直,不敢偏转半点。
“别哭了,我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只是把你从那个破房间拎出来也不行吗?”
沉默了半响,沈清越皱着眉头,语气也有些硬邦邦地开口。
不说还好,一说郁慈的眼泪就更止不住了,眼尾哭得嫣红,哽咽着说:
“明明……明明是你大半夜坐在床头吓我,还凶我……”
沈清越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将少年拖进怀里,指腹下意识地放轻为他擦去泪珠,语气也缓了下来:
“我只是想等你睡醒再带你回去,谁知道你中途醒了,我没想过要吓你。”
从少年不见后,他就没怎么合过眼,哪怕他知道是少年自己逃走的,却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郁慈胆子小,人又娇气,柳城最近乱得很,少年会不会遇上心思不正的人,会不会吃不惯、住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