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心翻转过来,手心处一片绯红,仿佛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皮肉沁出。
“你的腿也是这样。”
见被拆穿,郁慈抿了抿唇瓣,乌黑的发丝勾过白软脸蛋,黑眸很圆,衬得他很纯很乖,但偏偏说出来的话不一样:
“只是红了一点,没什么。”
但肌肤娇嫩都擦红了,哪里是没事。郁慈挣开手腕,细密的睫羽垂下,小声道:“再坐一会儿吧。”
一种莫名的执拗。
树隙落下的光晕在贺月寻脸上明暗分割,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他眉目疏淡,清冷得如同松上雪。
嗓音也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为什么一定要待在槐树上?”
他侧头,目光落在少年脸上,道:“因为你曾答应过我吗?”
无波无澜的语气,一瞬间郁慈看见了贺衡的影子。
可下一秒郁慈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答应过男人很多事,可做到的却很少,他如今所做的事不过是最细微无用的一件。
一股无地自容的强烈羞愧感让郁慈面颊绯红,耳尖快滴出血,指尖抓紧身下树皮,他下意识想道歉: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贺月寻捏起他的手腕,将指甲尖里剥落的树皮一点一点捡出,动作细致入微,没有抬眸。
“阿慈并未做错事。”
承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价值与否往往在人的一念之间,但真心瞬息万变。只是少年应下时,他仍旧会为之心折。
不是这样的。男人的语气、神色、姿态都让郁慈感受到了疏离,好像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膜。
贺月寻不会无底线纵容他做错事。郁慈从来都很清楚这一点。
妈妈告诉过他,人不能太过贪心。郁兴便是因为贪婪拖着他们全家陷入泥潭。他不能既要又要。
泪珠一滴一滴落下,在树皮上洇开水迹。郁慈咬紧唇瓣,睫羽沾上泪似乎更重,微微搭下,眼尾是掩不住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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