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白英是个商人,他最敏锐的地方就是他的直觉从不出错。如果他发现了陌生人的踪迹,一定会毫不犹豫将麻醉剂转移地方。”
“那怎么办?”郁慈忍不住蹙眉,好不容易想出的一条路又被堵死了。
可每等一天,局势就愈发严峻,而沈清越和贺衡离他们注定的死局就又近一步。郁慈怎么能不焦急。
回到小院时,正好撞上提着医药箱步履匆匆的孟澄,郁慈心口一跳,湿润的乌眸看向林管家,嗓音里带着连他都未发觉的颤抖:
“……沈清越又受伤了吗?”
回答少年的是一片沉默。
这次是受伤,也许下次便是两人的死讯。之前贺衡背上的伤疤郁慈仍旧记得十分清楚,每一处都可能要了男人的命。
而如今,这些丑陋的疤痕只会更多。
卧室里,小夜灯并没有被点亮,黑色挤满整个空间。
那只翡红的玉镯被丢在床中央,在微弱的月光下凝着一点温润的光晕。贺月寻警告过少年不能第二次摘下玉镯,但郁慈偏要这么做。
呆坐了半响,郁慈红着眼,冲着黑暗低声喃喃道:“我不要玉镯了,也不要你了。”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房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个度。哪怕已经入夏,但郁慈还是察觉到了冷,他知道男人生气了,却仍旧固执道:
“你生气了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一只冷白的手蓦然掐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贺月寻的脸从黑暗中显现,眸中凝着雪,语气平淡道:
“阿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哪怕男人的脸色依旧冷静,但郁慈还是从下巴传来的力道感受到男人此刻的怒火。平静之下是抑制不住将人吞噬的巨浪。
两人之间隔得很近,郁慈能清楚地看清男人的每一寸眉眼,一如初见时的清雅如画,泪珠将睫羽沾湿,漆黑而纤长。
如同破碎的蝶翼。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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