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是喜静不喜动。然而夹在当今天子与严相爷之间的夏首辅,却是在大动而特动!而且是内外皆动!”
严世蕃冷冷道:“当朝天子,内阁宰相,不是你有资格议论的!”
李彦直温温道:“我现在不是在议论天子宰相,我现在时在告诉严兄:你敲诈我的作为,与天下大势不合!”
严世蕃笑了起来,仿佛他听到了一句极端荒谬的话,又仿佛他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极端自大的傻瓜:“我捏死你小子,能和天下大势扯上什么关系?”
李彦直停止了踱步,转身直视严世蕃,道:“李哲虽然不算个人物,不过正因我还不是什么人物,所以我才不相信严相爷会为了踢开我这么个小石子,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脚!”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李彦直不受敲诈!因为我赌你不敢动手!
严世蕃身子往后一靠,头微微昂起,眯着的独眼射向李彦直,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小子从哪里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就敢来我这里放屁!你有胆子现在就走出去,却看看你李哲的功名前程,看看你李家的合家性命,下场如何!”
李彦直微微一笑,作揖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就离开京城回乡下去,这功名不要也罢。福建山高皇帝远,只要我不谋反,在家老老实实做个田舍翁,又有八闽父老遮护,想死也难。严兄父子近在九重边上,圣心难测,如今都还不是独秉朝政,上面又还有个夏霹雳压着,这时候就飞扬跋扈!只怕旦夕有变时,想活也不易!”
说着就要走,严世蕃忽然喝道:“回来!”李彦直停步回过身来,严世蕃冷冷道:“你真要与我父子作对?”
“我没这意思!”李彦直道:“但严公子开出来的条款我没法答应,所以只好回家种田去。”
“你不用回家种田。”严世蕃冷笑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尽可去投夏言,他如今权势比我爹大,你投了他,大有好处!”
李彦直道:“那不可能!我这个举人,在乡下吓吓村氓愚妇可以,进了京城就只是狗屁一个!手头除了钱之外,能用来铺官场道路的东西都没有!夏首辅眼里揉不进沙子,家里篱笆又牢,铜臭进不去。这几个月来,京师没关照过我同利海货的官宦人家寥寥可数,夏府就是其中之一。他是至清之水,我这尾鱼是吃腥的,游不进去!”
严世蕃冷笑道:“你既知道夏府的门路走不通,就不该自断另外一条退路!”
李彦直道:“我是商人,我愿意做买卖。可我不是冤大头,不会被没牙齿的老虎人吓一吓就自己割肉。”
严世蕃沉吟片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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