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嘉靖给放了,一个被挟持的嘉靖和一个自由的嘉靖,对徐鹏举来说绝不会是一回事。虽然徐鹏举魏国公的地位是世袭的,但“太子太保”等加衔却是嘉靖封的,在中年的嘉靖、近在咫尺的皇帝和少年的隆庆、尚无能力亲政的朱载垕之间,徐鹏举会怎么选择呢?
李彦直在海州与严世蕃交涉之际,风启已经逐出城外,而正要去福建的蒋逸凡更已进入扬州府境内,到了这儿后他发现驿站的官员见到他的关防后有疑忌之意,但他赶着往福建,就没停蹄,直到他接近高邮之后才听说嘉靖已进入南京的消息!而且魏国公徐鹏举、内阁“首辅”严嵩以及南京六部官员已在应天府护驾听命,扬州府州县这时也已收到南京快马传来的公文,所以才会对北来官吏心存疑忌。
蒋逸凡吃了一惊,忙派了人往海州报信,他却不知李彦直这时已从严世蕃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并对局势进行了重新的评估与预判。
“徐鹏举的话,还是有可能会选择老皇帝的。”李彦直清楚,眼下的局势,并不是拥立哪个皇帝这么简单,徐阶和李彦直背后实有一股企图进行改革的力量,这股力量锋芒所向,不但要扫荡一切行政层面的积弊,而这是那些因循的守旧派所不愿意看见的。
在那些老旧功臣心中,朱载垕其实是被徐阶所组成的这个暴发户内阁所控制,其合法性或许会比嘉靖这个三十年江山的皇帝弱些。
“李都督,”严世蕃似乎能透过李彦直镇定的面容看破他心中的犹豫迟疑:“魏国公的身份地位,别人不清楚,但你应该明白。只要他拥护皇上,登城一呼,不但南京所有将官都马上会执戈听命,就是普天之下的卫所官兵也都会听南京兵部节制。”
“东楼所言,太夸张了。”李彦直这时还有些摸不透对方的底细,却耐着心好像在和严世蕃认真讨论一般,“如果魏国公真的拥护太上皇,南方数省或者会响应,北方就难说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势必分裂为南北,若靖难之事再起,只怕天下就要大乱。难道太上皇就忍心父子相残、神州涂炭?更何况打到后来,究竟是夺门之变的结局,还是玄武门之变的结局,还很难说啊。”
其实天下一旦分裂,那不单是南北分裂,而且势必是新旧政治势力的分裂,更是新旧两种军事力量的正面对决。
李彦直通过京畿之变发展起来的水陆兵马,已是一支游离于卫所体制之外的军队,甚至具有相当程度的私兵性质(部分兵将非李彦直指挥不动),而海军都督衙门为一统兵衙门,李彦直以右都督身份出征,已是统兵权与用兵权合一,就大明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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