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均召六部公卿、言官御使、公侯驸马、翰林学士会聚廷议,廷议所决,首辅亦不能改。咱们若要换掉高拱,不妨召开廷议,论处此事。”
风启却道:“廷议既可倾高拱,也可倾我们!若是我们主张召开廷议,论处大事,高拱却提出要三舍罢兵下野,那时候我们是听从,还是不听从?”
听从,那就是李派势力在这场角力中宣告失败,后果对李派来说极其严重;不听从,那就是抗命不遵,唯武力是从,将会彻底摧毁掉自蒙古南侵以来,徐阶与李彦直共同秉政后逐步创建的政治秩序,对国家来说后果不堪设想。这两个结局都不是李派所愿意看到的。
李彦直想了一想,道:“廷议是当召开的,不过召开之前,先试试各方的态度吧。”
便口述,让蒋逸凡拟了一封书信,与高拱笔论大事,这封信后来收入李彦直的文集当中,名为《报高阁老书》,信中先言自己远征日本,水土不服,回到天津后竟而得病——这是阐述自己无法马上回北京的原因。跟着说自己在养病期间静思国事,颇有新悟,因删繁就简,列成条目,写在信中,与高拱商讨正误。
陈羽霆读到这里暗暗赞赏蒋逸凡的文才,心想他如此立言,将来此信内容若是传播开去,外界反应得太过激烈的话,李彦直仍有回旋的余地。
李彦直口述断断续续,思维到处才发言,蒋逸凡下笔却有如流水,风启却听得暗暗惊心,道:“三舍,这信发出去,若高拱将之泄露,只怕会成为他攻击你的口实!”
李彦直却笑道:“我就是要让外界听到一点风声,看看他们的反应,再作定夺!”
这次却让陈羽霆送了信去。蒋逸凡和陈羽霆在李派内部职司不同,两人的性子也不同,高拱见是蒋逸凡来,心里便有三分防范,因蒋逸凡是个出色的使者,擅长纵横权变之术,陈羽霆却是一个能吏,有书生意气,由他前来,乃是李彦直向高拱表示自己有相忍为国的诚意与胸襟。
高拱打开书信,细细阅读,见此信不涉半点私情,通篇讨论的都是国事,信中主体部分以为,大明如今虽国势蒸蒸日上,却有三大弊足为百年以后之隐忧:
“其一,科举取士以儒家经书为限,既无夫子在世时六艺兼考的气象,亦不能容纳海外传入之新学,范围过窄,复以朱学之是非为是非,使士人之中人只知死记硬背,不能开发其智力,使士人中之智者缄口不言心中之真想法,使士人中之狂狷备受打压,此皆非养士之道。”
他认为应该逐步拓宽科举考试的科目,将对四书五经的考试作为一种一项,而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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