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叫她去找一把刀。
“什么刀?”
“什么刀都可以。”
语鹿找来一把水果刀。薄司寒差点笑岔气。
然后指导她用酒精反复给刀消毒。
“一会儿你就把刀戳进去,把子弹撬出来。”
语鹿吓的手指发软:“不行,我做不到,我害怕。”
薄司寒身经百战,比她淡定了不知多少倍。
“你害怕?怕什么?”他笑问。
“我真的怕。”她拨浪鼓似的摇头。
薄司寒默默不语,很久才轻声道:“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恨我。”
进一步钳住她的手,迫使她的刀尖落在他的腹部。
语鹿瞬间哽了一下,赶紧扶稳刀子。
薄司寒突然用很凶的语气命令她。
“动手吧。”
语鹿将刀尖往下,他是经常健身的人,不算很壮,却肌肉纤匀,那种皮肤的触感,温暖而有力量。
视网膜开始一片猩红。
她察觉到他的颤抖,稍有疑顿,英气偏执的男人牙齿紧咬着一张卷起来的毛巾,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用深不见底的眼神,把她吸进去。
这一段手术极其凶险,语鹿几次都能感觉到子弹从刀尖削过去,同时又听到男人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
她的心房也因此悬空。
子弹终于撬出来了,她技术很烂,一个小小的口子被她戳的血肉模糊。
动作麻利地止血。
薄司寒深深喘息,肤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眼尾泠泠,唇无血色。
他彻底的虚脱过去,毛巾从口中滚落,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
语鹿恍惚中觉得自己有罪,自暴自弃的掉眼泪,再厉害的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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