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未开口清晰地叫出妈妈、哥哥之前,她先学会开口求饶。
然而那对夫妇怎么能放过这样没用的孩子呢?女人又拿来一把锤头,如果这孩子再叫的话,她就敲碎她的手指头。
这也是为什么海塞只向妈妈求饶的原因,她知道这个女人如果肯饶了她,那么她就不会被打得更狠。
很好,那小东西收起声来,又乖乖地躲到墙角去了。
而瓦连科坐在墙外面,听着里面阵阵传来的闷哼,还有不时传来的骇人金属响。寒风冻僵了他的鼻涕,眼泪还未流出就凝固在眼角。
抬头看看天空,夜幕还深,还完全没有亮的迹象。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他发誓等到自己长大之后就带妹妹离开,可他现在甚至不确信海塞能不能等他长大。说不定等哪一天搬货物回来后,他就只能看见妹妹的尸骨了。
而那对夫妇不会愧疚,他们只会商量着这孩子的尸骨能不能入菜。
“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来,出来的男人手指头上沾着血。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血,是能满足他暴打人愿望的不识字女孩的血罢了。他的这女儿不识字,连除了“别打我了”之外的话都说不出来。
瓦连科,甚至不敢想象里面的海塞变成了什么样。
那女人扶着那男人尿尿去了。这是他们一天中最快活的时候,喝了酒、打了人、发泄出了憋屈的怒火,他们现在该去睡觉去了,等到明天中午醒来,再拿走瓦连科带回来的钱。
只是……瓦连科不准备再给他们带钱了。
他冲进屋内,摸摸已经血肉模糊的妹妹。脸上的血已经糊了他满手,天蓝色的眼睛也已睁不起来。好在还有着呼吸,现在送到医务室里还能活下去。
夫妇不允许他花钱进医务室,他每次都是在医务室老头的账上记下来,再背着父母多打一份工慢慢还。海塞的医药费,至今足够买下他们曾卖出去的一个弟弟或妹妹。
今天他不打算去那个镇上的医务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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