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
抓在腰间的手指泛着青白,死死按着。
一杯水硬是分成了三次才终于喝完,胃部的疼痛让温漓本就不多的力气消失了个彻底,仿佛变成了被掏空内里的枯树,蜷缩着倒在床上紧闭双眼。
温漓的右手死死按住自己作乱的胃部,那力道大的似乎要将那块血肉活活抠出来,他仰起头,眼角蓄积的泪水滑落。
“很疼?”
耳畔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只大手带着烫人的温度覆上他按着胃部的手,笨拙但小心地揉了揉。
温漓浑身一颤,他抬起眼。
看见了安德烈带着担忧的眼眸。
他的眼神让温漓有一种错觉,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物件。
温漓忽地感到鼻头一酸,眼眶湿热。
这么多天了,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
安德烈的神情更加慌乱,他看着眼前忽然湿了眼眶的温漓几乎是手足无措的慌张:“这样会不会好些?”
安德烈一直知道自己不会讲话,教习他的老师不知骂过他多少次嘴笨,所谓的兄弟也明里暗里嘲笑他,做的再好又如何没有一张巧嘴讨赏撒娇,只能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落在腹部轻揉的手掌僵硬,他绞劲脑汁想出来的安慰笨拙又生疏,让温漓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想哭。
温漓不喜欢哭,他很少哭,有人心疼眼泪才有作用。
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觉得眼泪有用的他现在终于体会到这项武器的作用。
温漓抿着唇,低声道:“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