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疼吗?”
明允谨再次一愣,他意识到戈登问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很疼,只是偶尔。”
明允谨撒了小谎,其实挺疼的,有好几次晚上他被疼醒了,他吃的药都有镇痛的功能。
明允谨不知道戈登信没信,隔着呼吸机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乖乖,你不用太担心,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前几天累着了……”
明允谨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罕见的疾病在他的口中像是一场风热感冒,轻飘飘地被揭了过去,戈登没说话。明允谨昏迷的24小时,他已经把所有的纸药丸都看了一遍,他知道明允谨从来就没有治疗的打算。
戈登埋首在明允谨的手背上,咬紧牙关压住喉间的呜咽。
其实他曾有过无数次机会发现明允谨的异常,他们朝夕相处,同住同吃,他曾好几次见过明允谨坐在明亮的落地窗看着渐褪的夕阳。
他仿佛是割裂的,被困住了,仿佛下一刻就永远地停留在时光中,像是一树花,明明枝头花繁叶茂,可深不见日光的根子却被一点点蚕食。
房间里变得格外安静,只有戈登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明允谨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湿意,他费力抬起另一只手抚上了戈登的头,他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