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在罗湖那边传,三天后是英国女王的生日,到时候所有成功抵港的,都能发英国护照。”陈医生看向他们:“阿成,小嬴,你们怎么想?”
“不对。”黄祥喝了一大口酒,摇晃了一下他蓬松的汉奸毛:“哪有这种好事?”
“我觉得是引蛇出洞。”嬴洛附和他:“正好一网打尽。”
“阿洛,看来成老师没少给你灌输反动思想。”黄祥打趣道:“成老师,你叫人打得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还没忘了用资產阶级的糖衣炮弹轰炸工农兵呐。”
“还用老成给我灌输?旧报纸都在那儿,翻着看看不就知道了。”嬴洛不屑地白他一眼。
“别斗嘴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很多农民信了……打算走罗湖直接过境。你们第四天走,解放军大概没功夫对付我们。”
“那你呢?”黄祥坐到她旁边,搂住她的肩膀:“陈医生,你肯定也走吧!”
“我晚两天……淡水街那边,有个女知青要生了……我得去接生。你已经暴露了,再不走,头盖骨得被枪子崩飞。”她将烟灰抖到烟灰缸里,亲了黄祥一口,撇撇嘴:“洗澡去,酸死了。”
“陈医生,和我一块儿洗澡。”他当着大家的面,脱掉了汗衫,趿拉上人字拖,拽起沙发上的白裙子陈医生:“mysweetie,我誓死追随你!”
“mysweetie。”成舒学着他的口音,也去搂嬴洛,眯着眼睛笑:“我也誓死追随你。”
嬴洛抓着他耳垂拧了一圈。
老九大喊一声:“为什么没有人和我拍拖!”
“九哥,你走不走啊。”嬴洛问他:“你一个月前就説要走,也没见你准备东西。”
“我时刻准备着,为无產阶级革命奉献终身。”老九又开始揪头发,说洋鬼子话:“ahardlifechoice.”
“我看你就是东关大队修水利的料。”黄祥嘿嘿地笑。
“走!肉身脱大陆!”老九下定了决心,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嬴洛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1967年4月22日,树林里风很大,白裙子的陈医生送他们一帮知青,偷偷穿过盐田的边境封锁,来到波涛汹涌的大鹏湾。
本地的渔民驾驶着一艘能坐二十人的小汽船,他们坐上去,每人拿了一只救生圈,摇晃的水面让他们心里七上八下。
黄祥拉着陈医生的手不肯放开:“你答应我,我在吉澳等你,你不来,我就不走。”
“好啦!我一定来!”陈医生简单地亲亲他的嘴唇:“不早了,快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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