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朦胧的美态,倒叫这些被天人震慑的狄人稍微回过神来。
狄王叫他们将葫芦必恭必敬地放下,拧开了盖子。
大道主说:“殿下,这是本轮的‘祭品’。最后的一缕炁,我们明日送来。”
他们都是不能碰传国玉玺的,甚至不能靠太近。
少年天人在帘幔后没有言语,似是极轻的颔首。
他们才缓缓退出了内殿,一直离却金台。
即使在他们退出去后,厚重的大门也没有立即合上,空旷的七重宫殿里,它合得极缓慢。少年天人将头靠着昆仑雪山,静静地听着从门外传来的壁画上的鼎沸人声,红尘热气。
市井的粗鄙叫卖声,勾栏的诸宫调、杂剧在咿咿呀,不管简陋还是精细,粗野还是高雅,俱入耳。
管弦丝竹,锣鼓琴笙,戏台上,千般人生。
今日演的这出叫“闯深闺”。是俗人最喜欢起哄的一出。
一个女艺坐在粗布重作的帘后,以夸张的装扮、举止,扮作闺阁千金,娇滴滴、娴静地坐在那里。
一个书生出场了,配件涂脸,却做翻墙的动作……
天人忽然微微一侧,稍抬脸颊,透过重重帘帐,看向殿外。
等到那个练炁化神的五官乱长的带着一群狄人走了,一直将身形变得只有米粒大小的银鱼,从那公主的裙摆处游下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内殿中,帘帐后,被搁置在手旁的那块缺了一块的玉玺!
银鱼立即化作少女,在无数“壁画”的嘈杂声音中,李秀丽毫不犹豫,直奔内殿!
“咿呀,骂狂生,叹狂生,今日闯深闺,实在无礼节!”女角咿呀在闺阁中唱。
李秀丽脚尖一点,运上那些灵炁,踩着那些锁链,无视了那个修为同样不到练炁化神,明明是狄国的助力,却还被重重锁着的人,直取玉玺!
帘幔纱帐被她炮弹一样的气流层层掀起,飞开。
她与帘后人隔着一层最薄的纱帐,呼吸几乎能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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