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丢失了。
这段沉默里他也许想了千百种解释的语言,但所有话到了嘴边,通通都撞上了屋里那道无动于衷的背影。
“……堪斯特。”最终,声音出口,沙哑如枯枝的断裂,“它叫……堪斯特。”
老人的眼角逐渐有了水光,可是干涸的老眼早已生不出完整的眼泪。
艾格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怎样的表情,他熟悉纵横皱纹间的那种表情。
老人常以这种表情怀念消失的岛屿。无数次的怀念中,他无数次说起城堡里的人,贵族、平民,骑士,花匠……最多的是孩子,以他的年纪,大多数人都算是孩子。
那矮个儿骑士小托尔是否已经通过了剑术考核?花匠的女儿一定能照料好他的药园。没有人在身边严加看管,安洁莉卡何时才能学会像个淑女一样行礼?还有他那吊儿郎当的助手尤克,是否终于搞清了甘草和冬盛花的区别?
语不成声的话在他喉咙里挤出,似回忆,似伏罪,这回说的却并不是任何一个岛上的孩子。
“……我也曾有一个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无人问询他的过往,他的妻子,他的孩子,因为他老得好像已经在加兰岛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