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出的台词像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看过许多种眼神。

憎恶的，残忍暴戾的，甚至是看似亲和但忽然变成残忍疯狂的，唯独没有看到过这种脆弱却又把他当做世间最重要的眼神。

他迟疑了。

导演的声音咆哮般响起：“1号，你是想承受古老家族的怒火吗？”

他猛然清醒过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声音沙哑又带着一丝沉重与心虚：“是。”

其实，他也不知道进化人类，在这个纯血人类眼里还算不算人类。

弹幕莫名安静了一下。

光屏里的纯血人类听到这话，脸上骤然释放出像是惊喜的表情，又像是看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慢慢走到这个人类面前。

所有观众不自觉屏住呼吸，目光落到纯血人类的眼眸。

他要说什么？

他此刻真的很高兴吧？

毕竟之前得知全人类死亡时那么伤心，甚至还从容选择赴死，可现在他看到了还有幸存的人类，一定会非常激动吧。

他们无法理解这种感觉。

同伴，同类，这些意味着竞争与厮杀，也许哪天，他们身边的同伴忽然就疯了，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攻击他们。

他们的心和情绪，早就渐渐被磨灭。

因此，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纯粹因为对方还活着而感到惊喜喜悦的眼神。

明明纯血人类脆弱又可怜，一生永远都要被全人类操控生活在骗局里。

接着，所有观众都看见这个纯血人类温柔注视着1号演员：“你坚持到现在一定很辛苦吧？”

1号演员蓦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同时，心头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泛着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的感觉，又酸又像是泡在温柔的水里，他艰难道：“还好。”

其实怎么不辛苦。

他为了活下去，几乎已经耗尽全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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