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人。”
“不错。玉需雕琢打磨,人更是如此。”荀玄微携着阮朝汐往山下主院处走,缓声解释给她听。
“燕斩辰武学已成,心性还需磨炼。以玉喻人,他便是山中开出的一块新玉。如今打磨成器,可以大用了。昨夜打磨中途,意外惊扰了阿般,是我未思虑妥当,下次会留意些。”
阮朝汐:“……”
荀玄微的一番话,幽深迂回,意有所指,似乎回答了她的疑问,又似乎什么也没答。
跟随下山的后半截路,她没说话,心里乱糟糟地琢磨了好一阵,琢磨来琢磨去,却更加困惑混乱了。
玉不琢,不成器。这句话本身是极有道理的。
然而。玉是玉,人是人。简单的‘打磨’二字笼统带过……似乎有哪里不对。
第18章
阮朝汐接连两夜睡得晚。正是渴睡的年纪,大清晨地被葭月的敲门声惊醒时,人猛地坐起,几乎是懵的。
“阮阿般,快起身。”葭月在门外催促,“阮大郎君今日告辞出坞,临行前要见你。郎君叮嘱你换身干净袍子去。”
阮朝汐被领去了云间坞的正门。
直插云霄的两扇包铜大门,左右缓缓敞开,露出前方下山石道,头顶湛蓝的天空。
阮氏的车马绵延数十辆,已经在门外整装待发。
荀玄微在坞门下送别。他今日换了身自在随意的曲领广袖霁色袍,脚踩木屐,从正堂亲自送出了坞门,和车边站着的阮荻对话惜别。
阮朝汐走近了几步,两位郎君同时瞥见了她,停下话头,阮荻笑着冲她招招手,“昨日赠你的玉佩呢,怎不见你挂起来。”
阮朝汐谨慎地往衣襟里探,从几层里衣的贴身处,把玉佩极小心地掏出,双手奉上。
“玉佩珍贵,挂在身上怕掉了。”
阮荻哈哈大笑,“不怕,掉了再送你一块新的便是。昨夜酒喝多了,有件极重要的事竟然忘了问。”
他当面问起阮朝汐父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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