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将手中的笔放回笔山。
“‘朝汐’这个名字极好。”
他赞赏道,“朝暮交替,潮汐去来,往复无穷尽也,天地大道蕴含其中。阿般从此有了佳名,可喜可贺。”
阮朝汐按捺着激动,把写下自己大名的素绢仔细收入怀里。
在书房里进学久了,见多了临危不乱、举重若轻的场面,她不自觉地学着荀玄微平日的样子,收敛自己情绪,刻意绷起表情,忍着眼眶泛起的微微湿意,起身拜下大礼道谢。
未拜下便被扶起。
荀玄微起身扶起阮朝汐,盯着她的眼睛,珍重地叮嘱她,“你毕竟和其他东苑童子不同。女孩儿的闺名是不能随意让人知晓的。”
“把绢帛收好了。切记住,大名莫要轻易展示给旁人。”
第26章
白蝉敛首低眉端上漆盘。漆盘上惯例摆放着两盏青色瓷盅。
荀玄微举起自己面前的瓷盅, 和另一盏瓷盅轻轻碰了下,“阿般今日有了佳名,乃是可喜可贺之大事, 当饮一杯。”
阮朝汐打开瓷盖,抿了一口热饮子, 立时察觉到今日的滋味殊异。腊日的待遇果然和往常不同,她这边送来的不是酪浆, 而是新鲜羊乳。
她小口抿着羊乳, 对面的瓷盅打开, 里头盛放的居然也不是浓黑药药, 而是以热水温着一大杯酒。
“难得过腊日。坞里事务也不若前些日子紧张。我偶尔也想松快些,喝几杯新酿的菊花酒。”
荀玄微神色舒展, 噙笑举起金杯, “阿般年纪还小, 饮些羊乳。我自饮一杯美酒即可。”
刚喝了一口, 阮朝汐已经回过神来, 扯住了他衣袖, 不客气地往下拉。
“这么大的金杯,一杯至少四两酒。坞主的伤势未好,怎么能够过量纵饮。不许再喝了。”
荀玄微只喝了一口, 被她拉扯得喝不成,只得把金杯放回漆盘里,“对外需说是病。”
白蝉松了口气,急忙过来把满杯的菊花酒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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