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出言不敬,总是要惩戒一番的。我等这就去寻郎君请罪。”
这番折腾动静不小,书房窗前早已点亮了灯。
白蝉掀帘子出来,示意二人进去。
阮朝汐扒着窗棂,从窗里探出半个身子。白蝉远远地见了,冲她招了招手。
阮朝汐快速洗漱完毕,穿戴好衣裳小靴,披上氅衣,搓手蹦着穿过积雪庭院。雪地里的人已经挣扎着起身,狼狈坐在地上,头脸都是积雪。
她还未进书房,霍清川和徐幼棠已经出来了。
两边交错而过的当儿,霍清川冲她打了个招呼,提醒说,“庭院里那个是荀氏家臣,怎样处置他是郎君自家事。无需和东苑诸人提起。”
阮朝汐应了,往前走了半步,又回头问,“坞主会把他赶回去荀氏壁吗?”
“就这样扔回荀氏壁。”霍清川回答,“郎君吩咐了,不必特意准备回信了。他就是回信。”
阮朝汐:“?”
她似懂非懂地进了书房,在门口脱鞋时先敲了敲敞开的木门。“坞主,我进来了。”
于她来说,腊日度过,新年未至,这只不过是个寻常的冬日早晨。
但不知怎么的,今日坐在对面的荀玄微对她的态度,却不怎么寻常。
他惯常手里握一卷书,慢腾腾喝一口药,看半篇书。两人坐在对面,一个习字,一个看书,井水不犯河水,平和无事。
但今日不寻常。探究的视线时不时地转过来,在她身上停驻须臾。
阮朝汐便顺着那道探究的目光,看自己身上。衣裳没有穿反,左右足衣也没有穿反,布料没有污渍,没有起皱,衣带扎得好好的。
她递过疑惑的一瞥。
两边视线碰上,荀玄微随意同她说了一句,“阿般昨日梦中叫了阿父。可是梦到你阿父了?”
阮朝汐有些窘迫。昨晚白蝉阿姊把她扶回屋里,大晚上的又煮了碗醒酒汤,早上笑说给她听时,她自己却毫无印象,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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