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的表皮,内里全是冷酷算计。
谈什么真心实意!
“当面直说罢。”她侧身不看他,声线冷淡如霜。
“正如你所说,我父母双亡,父亲出身旁支,母族的出身不清不楚,迎娶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迎娶我,于你毫无益处,反而大有不利。所谓明媒正娶,岂不相当于下棋时出一手昏招,堵死自己棋路?荀三兄,不必再说什么明媒正娶,真心实意。当面直说你的意图,我受得住。”
“我无需妻族助力。心悦你,便迎娶你为妻。如此而已。”一壶酒已经喝空,荀玄微把酒杯放回盘中。
“这句话确实发自肺腑,字字真心实意,就看你信不信了。”
阮朝汐裹紧身上暖衾,蜷在角落里,侧头阖上了眼。她一个字也不信。
既然已经图穷匕见,反倒再无温情闲聊可说。车内对坐的两人沉默着一路回程。
下车时,阮朝汐起身把幕篱戴好。厚重过长的黑布遮蔽了视线,行动不便,荀玄微又过来搀扶。
但这回搀扶,和之前宴席那次的搀扶又不同。那次搀扶她的手臂,这回托住她的腰。
她没有躲避,任由他抱下了车。
站稳在地上时,轻声道了句,“不要为难十二郎。”
第67章
钟十二郎不肯走。
昨日才约定好了护送人去阮氏壁, 第二日告辞时,却愕然发现人去楼空。
霍清川代主上出来送行,言辞极客气地致歉, 说“郎君半夜逸兴起,出门访友去了。不知归期。”矢口不提阮氏十二娘。
钟十郎隐约察觉其中发生了不能显露于天日之下的暗事。他性子内敛持重, 在家族中自小被着重培养,知道豫州众多大族里的阴私事, 当即也什么都不提, 若无其事告辞。
但钟少白死也不肯走。
钟十郎这次专程过来, 就是来带回幼弟的。钟少白不肯走, 他又不能把兄弟绑了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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