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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听二老爷的话,想来越家也没人盼他活着。
越之恒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大概也是不盼他好的,他并不意外。就算湛云葳在蜃境中把他带出来,也不过是明白,就算自己死了,彻天府的掌司也不过换一人而已。
湛云葳眼见没法说服越之恒去吃苦,只能往里面挪了挪,越之恒在她空出来的地方躺下。
他脱了外袍,里面是一席月白色的中衣。
许是越之恒白日里特地吩咐过,榻上被子多了一条,湛云葳拥着自己那条被子,一时陷入纠结。
她的外杉要不要脱?
平心而论,自然是脱了外衫舒服些,可是她看一眼越之恒,青年身形颀长,面容冷峻,心思令人看不透。她实在没法做到毫无心理负担躺在越之恒身边。
她不睡,屋里的明珠光就没法熄。
越之恒不得不睁开眼,望向她:“湛小姐,越某知道你要为你师兄守身如玉。可你已经思考一盏茶的功夫了,你是要坐到天明吗,蜃境中折腾那么久,不嫌累?”
湛云葳听出他平静语气里的那一丝讽刺意味,什么叫为师兄守身如玉?
前世她就已经断了与裴玉京在一起的念头。
她不满越之恒的话,也刺回去:“我自然没有越大人放荡不羁,见多识广。不仅一眼就能认出夜夜春这种东西,还能当着不喜的女子宽衣解带。”
越之恒冷道:“你若是在彻天府待个一年半载,世间大多药物也能认个八九分。既然我拿命换来了如今一切,自然不会因为任何人,委屈自己半点。”
选了这条佞臣的路,他便要睡软衾,饮仙酿,食珍馐!
他要臣子赔笑脸,要百姓皆畏惧,要他们恨之入骨,却一字不敢言!
湛云葳以前不理解,从越之恒的蜃境出来后,她倒是懂了几分。如果她自小过的是那种逢人就跪,毫无尊严的日子,那她长大也想报复式活着。
她不能接受自己被越之恒说服了,于是问道:“你就不怕我拆穿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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