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一问出口,他又自己否决了。如果有第三次沐浴,下人为什么没有回禀?这一旦被查出来,即便不知道凶手是谁,两个下人也必定脱不了干系。
何况一个爱干净的人,又怎么会允许用过的洗澡水跟花瓣反复使用。
此时的天色蒙蒙亮,侯府中只有零星几个下人在往地上洒水。四夫人的院落灯火通明,守夜的铁骑也正巧到了换班的时辰。
离开时,铁骑回禀道:“昨夜仵作大人来过,说是要将四夫人的遗体带走重新查验。”
“知道了。”贺亭衍应声,随后道:“看来仵作也发现了端倪。”
江敬舟跟着进屋,把带来的废弃金线跟机关活扣放到了屋子的桌案上,半开玩笑道:“总不至于诈尸吧?”
贺亭衍没理会他的玩笑话,边梳理着金线边解释道:“四夫人真正的死亡时间不是半个时辰,而是在一个时辰前,甚至更早。
半温的浴桶,以及多此一举的割腕,都是为了将死者伪装成刚死不久的模样。”
江敬舟接过机关活扣,将其安在了屋子中三处木削向外破裂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死者很可能是在死后被割的腕?”
“是。”
贺亭衍过来帮忙,握着他拿机关的手顺势将其按进梁柱中。但在使力时,又忽然放轻了大半力气,留了能被金线拉扯走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