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人若瞧见了光,再黑暗的长夜,总能一步步撑下去了,怕的只是不知道结局的无边痛苦。
她不是一个人了。
真好。
燕徽柔在意识朦胧时,轻轻动了动手指,她勉着最后一丝儿力气,牵住了江袭黛的手,如同坠崖的人勾住最后一块石头似的虔诚,而后便再也没有挪动过。
而江袭黛那边——
江门主来不及诸多感想,甚至感觉不到那个小丫头无意牵住了她的手。
毕竟她已经麻了。
麻了。
彻底麻木了。
她才嫌弃过燕徽柔为着一点小事哭泣,而此时她的眼角又十分风水轮流转地淌下一行清泪。
该死的,纯粹是痛出来的。
这日头一刻又一刻地挪,竟显得时光在她们二人之间格外地漫长。
江袭黛在修道一脉上悟性奇高,那本《内景朝元》她不过随便翻了几翻,一番动用下来竟是没差。
燕徽柔的浑身经脉在药性和修为的催动下,于一片狼藉处缓缓涅槃重生。
久而久之,疼痛减轻,她难得感到了一丝安宁。咬破的嘴唇渐渐放开,神态也逐渐安详起来。
暖流正顺着她的经络淌遍周身,那是江门主的气息。
最后一次运功结束以后。
燕徽柔睁开眼,她感觉自己肩上一重,肩膀上被人压住,香风布片随之向前倾来,搅得水面哗啦作响。
“江门主?”
燕徽柔抬起手,却碰到了女人的侧脸:“你还好吗?是不是累着了?”
她的手顿住。
江袭黛倦倦地靠在她身上,本想将人推开,亦或是撇开那双不安分碰上她脸的手。
只是实在太累了,连活着都用尽了全力。她索性把燕徽柔当墙使,勉强先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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