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唐年,他的双目渗出血来,眼珠一点点往上翻,直到眼眶里全是眼白。
因池钗花入眠,屋子里只点了一支蜡烛。
烛上火苗微弱地跳动,唐年的影子投射在纸窗上。影子大如巨人,要去吞噬在黑影里的池钗花。
周遭昏暗,月亮的白照得庭院比屋内里更亮。
唐年已经不是人样了,被妖怪附身后,就再无回旋余地。他穿深绿衣袍,一手抓住池钗花的脚腕。
指甲嵌入皮肉里,如握苞谷一样简单。
女儿家的脚腕上还挂着红绳,红绳上悬着一银制铃铛。铃铛在挣扎下发出清脆的呼救。声音像是在拨弦,在寂静黑暗的夜,奏起一曲可悲故事。
“钗儿,兄长不疼你,我疼你可好……我疼你可好……”
池钗花已经被吓得喊不出声音。
斐守岁在一旁垂眸盯着池钗花,目前为止,女儿家还没有什么变化,或许是吓得痴傻了,竟就这样让唐年抓住了她的脚腕。
女儿家身材娇小,脚腕又细,仿佛唐年一用力就能拧断。
乌鸦控制唐年,让唐年俯身去亲吻池钗花的脚背。池钗花这才意识到要逃离,她用尽力气去蹬唐年的手,一挣脱就踹中了唐年狰狞的脸。
唐年吃痛地捂住脸颊,眼珠子一点点移动。在橙红的烛火里,好似拧转身躯的傀儡。
这一脚,惊得乌鸦扑腾翅膀朝后仰,为了不脱离宿主,乌鸦又用力掐住了唐年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