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如何能仕于司马氏,为司马氏而死呢?”
朱肖曾在史书中看到过这个故事,此时听到朱杭的问题,自然地引了山公当日劝解嵇绍的话作为回答:“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1
牛车已然停下,可朱杭却并未急着下车。
“是啊,日中则昃,月盈则食,这本是天地间亘古不变的大道。天地与四季,尚且随着时间而有盈虚盛衰的变化,更何况是人的出处进退呢?孩子,人生在世,固然要坚守本心,可也要与时屈伸,万不可因一人一事而生了执念啊。”
朱肖在脱口而出山涛那句话的瞬间,便因自己言语间的前后矛盾而生了愧意,此时更是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连连向朱杭保证:“祖父,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会像二叔那般,为了心中的执念害人害己。我会好生教导弟弟妹妹,与他们一道长大成才,效忠郗氏,光耀门楣。”
朱杭欣慰地点了点头,带着朱肖下了牛车,准备踏入北府军位于城外的大营。
暴雨之后的土地极为松软泥泞,可营地之内多是武人,在他们眼里,再泥泞不堪的土地,多走几次,也便能踩得严实,他们并不在意弄脏腿脚,也便并未在所有地方都用木板、石块等物铺设临时道路。
前几日的动乱中,世族给北府军带来了极大的伤亡,将士们心里存着气,因而故意将朱杭的牛车引到了一处泥泞之地。
朱杭冷不丁踩在这般的土地上,鞋袜瞬间便被弄脏。
一旁的将士笑着递来两根树枝,看似真诚地道歉:“还请您见谅,军中都是粗人,没来得及铺设道路,真是抱歉。”
朱杭心中自然不会不气,只是纵然气愤,又能有什么办法,本是朱氏做错了事,如今作为战败的罪人,又有什么资格与之争论?
于是他笑着接过了树枝,连说了两声不碍事,又将一根树枝递给朱肖:“阿肖,你看这满地的泥泞,心中有何感想?”
朱肖懵懂地摇了摇头。
朱杭苦中作乐地笑说道:“你已学完了《毛诗》,岂不知‘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这句诗?”
“啊?”朱肖不明白朱杭为何突然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