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不后悔么?
虞青山忽地正了神色,双眸微微眯了眯:“后悔什么?”
褚晏喉结滚动,迎向他的目光,不闪不避:“我听闻当年相爷科考时被人顶替落榜,是诚王相信你的才华,顶住压力一查到底还了你公道,若不是诚王,你岂能有今日?更不要说诚王之后还曾对你大加提拔,而你——”
褚晏眼眶泛红,后槽牙发紧:“却将屠刀挥向了自己的恩人!如此背信弃义之举,你当真就没有丝毫的后悔吗!”
“呵呵呵呵呵……”虞青山垂首轻笑,再抬头时,笑意骤然收敛,目露厉色:“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北辽入侵,藩王各自为政,一盘散沙!”
“如若不削藩夺权整顿军队,你以为,当初被北辽侵吞掉的会仅仅只是幽蓟十六州?”
“是!诚王的确于我有恩,可我虞青山首先是大雍的臣子!”
“在其位谋其政,难不成为了这知遇之恩,我要置天下万民于不顾?坐视那北辽铁骑长驱直入践踏我大雍?”
“诚王的命是命,那千千万万无辜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么!孰轻孰重,你难道还分辨不清?”
虞青山怒斥得脖子青筋乍现。
“后悔?”虞青山直视向褚晏,斩钉截铁:“我从不后悔主张削藩,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
从虞青山屋里出来,虞青山的话仿佛仍旧环绕在耳边,褚晏呼吸急促,胸口更是起伏不止。
孰轻孰重,他怎么会分辨不清。
可是,百姓无辜,那他呢?他做错了什么?
他只知道,他失去的是疼爱自己的父王和母妃!
泪珠从眼角滚落,褚晏扔掉了伞,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
理智和情感来回撕扯,连哭都不能名正言顺,他难道就不委屈了吗?
褚晏走到一棵无人的树下,发泄般一拳锤了上去。
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民族大义里的野兽,伸冤不被允许,连想要放声地嘶吼,他都没有办法满足自己。
如果他双亲的牺牲是正义,那为什么要独留下他来承受这无尽的痛苦!
褚晏一拳一拳锤向了树干,锤到手破了皮也恍然不觉。
忽地,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下雨站树下,你是想被雷劈死吗?”
褚晏捶树的动作停顿,这声音……沉浸在悲伤中的大脑仿佛被抽出了一丝清明。
是虞秋秋!
褚晏心跳忽地漏了一拍,连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泪混合物。
可饶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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