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帝抬起手扶着龙椅,“你可知,告御状要先受笞刑?”
“草民知道。”游远一下抬起头,可颈枷太重了。
“你要告谁?”
“草民不知该告谁,也不知该从何告起。”
殿中议论纷纷。
游远就在这议论声中说道:“若非要论告什么,草民要告整个科举,科举舞弊从乡试开始,我两届乡试落榜,并非是因为我才疏学浅,而是因为冒头而连续两届均被人调换了试卷,换人顶替了我原本的位置。”
殿中一时间寂然无声。
游远继续说:“我数次去州府衙门状告乡试考官舞弊,只因乡试由天子钦命的主考官主持,官官相护,致我状告无门,我曾四次受杖刑后被赶出府衙,到去年第三次乡试,我不得已为求稳妥才藏锋敛锐,后以亚魁中举。”
“我原想于殿试面见皇上时状告此事,却没曾想天子脚下仍有人徇私舞弊,我因会试冒头而被构陷,皇上!中兴以人才为本,得贤者昌,可科举已从底下开始坏了,又如何为君选拔贤才!”
“我游远愿受笞刑,死不足惜,我不过是为天下学子抱薪者,若我一命能为后来者开路,我便,不算枉死!”
游远伏低身子,低声道:“我不是懦夫。”
那句话没有人听见,仿佛只是他的自陈。
余锦安目不转睛地盯着跪于大殿门口的年轻人。
晨曦从他背后照入,如同在他背后燃起了一团火。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入宫前余晚之再三叮嘱的那句话。
她说势必要与游远当面对质。
没有什么对质,只有给一个寒窗苦读,却投告无门的青年一次说话的机会。
建元帝久久不言。
“我看此人分明是一派胡言。”钱章道:“乡试两次落榜,便赖在被人调换试卷上,不过是他找借口给自己作弊一事脱罪。”
沈让尘道:“此事好确认,是胸无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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