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人理解,要么孤苦伶仃、妻离子散,他们这种人就算看到雁过鸟鸣都心酸不已,听我弹琴自然会落泪。像您这么地位尊贵、没烦没忧的人,不管我弹什么你都不会哭的。
孟尝君听后觉得很高兴,这人真会说话,把他夸得贼拉舒服。
于是微笑着认同了雍门周的话。
雍门周继续真诚无比地跟孟尝君聊起天来:“虽然您眼前没什么可忧虑的,但是往远处看您的烦恼可就大了。”
“你看楚国来拉拢咱抗秦,秦国又来拉拢咱伐楚,齐国看似站哪边都可以,实际上很容易把两边都得罪了。回头他们两大强国决出高下,要收拾咱齐国就跟杀只鸡那么简单!”
“等咱亡国后你被人杀了,不仅你祖宗没人祭拜了,你自己的坟头恐怕也没人打理,连小孩子都能到你坟上蹦跶!”
“到时候,人们会对着你的坟茔感慨:‘没想到昔日尊贵无比的孟尝君,如今竟落到这样凄惨的下场!’”
孟尝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雍门周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坐到琴前弹了首哀伤至极的曲子。
这一曲仿佛道尽齐国将来国破家亡的惨况,听得孟尝君当场失声痛哭。
霍善:?
好家伙,弹琴之前还带先给人创设情境的,一时竟分不清这人是嘴巴厉害点还是弹琴厉害点。
雍门周身体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手不小心受了伤。一个琴师伤了手,问题可大可小,霍善就留他在这边修养好了再回去。
雍门周得此奇遇,心情也不错。他就是个搞音乐的,知晓霍善要开班教人弹一种新乐器,也来了兴趣,带着自己用绷带包起来的左手坐在边上听霍善弹琵琶。
听着听着他就开始笑。
霍善注意到了,趁着生员们在练习的时候转头问他笑什么。
雍门周道:“笑你弹起这琵琶来有形无神。”
霍善追问:“怎么样才能有形有神?”
对上霍善那双乌湛湛的黑眼睛,雍门周笑了笑,说道:“你也不用那么早懂,长大以后兴许就懂了。如果能一辈子都不懂,那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说完不等霍善继续多问,他就起身踱着步子去指点其中一些他看着觉得有天分的生员。
虽然他此前没见过琵琶,但世间乐理大多都是共通的,以他的底子多观摩几次也就差不多能领会了。
霍善觉得雍门周看不起自己,哼哼唧唧地跑去和李长生说想给他的药里添点黄连!
李长生提醒:“他的药不是外敷的吗?”
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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