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他想天下的人都这样称呼他。
蛾眉月站在温朔身后,用尖爪子推了他的肩胛骨一下,他的一条腿都挂到了悬崖之外,手上的灯笼往外荡了一下,身子摇摇晃晃了一阵,险些摔下悬崖。
那个时候,温朔甚至还没学会御剑。
蛾眉月的狐狸脸被天上一朵云翳遮得灰扑扑的,它哈哈大笑,骂了一句:“小孬种。”狐狸化为一束白光,朝着他扑了上来,他只记得它的爪子压着他的胸膛,将他一同带下来千尺悬崖。
那是个深秋的寒夜——
温朔记得风像尖刀一样割在脸上。
温朔记得尖利而悠长的狐嗥。
温朔记得光洁如丝绸的狐毛。
温朔记得那双纯净的狐狸眼睛。
温朔也记得他纸糊的灯笼被风托举起来,“啪啪啪”在袖子间飞扬,火光从灯笼里钻出来,一个点一个点,像在衣袍间钻来钻去的萤火,描下狐狸与少年下坠的光轨,呈黄色的一条带。
狐狸垂直坠下,迎着山岚向下奔跑,狐狸身流畅地缠绕着少年的身体,它渐渐落到少年身下。温朔感觉下落的速度慢了,他坐在狐狸弯曲柔软的背上,浮在那柄斑驳的旧剑前。
蛾眉月嘶吼道:“就是现在,拔出来!”
温朔用齿咬住挑灯笼的枝条,握上剑尊的剑柄。
明明是一柄锈得仿佛一触就要碎为齑粉随风而逝的废剑,在握上剑柄的一刻却让他仿佛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炭、万根黄蜂的毒刺。他疼得想叫,口中的枝条松开了,灯笼往下坠。他没能拔出那柄剑,身体也追着灯笼下坠。
再睁眼,温朔坐在悬崖边,靠着狐狸的肩胛骨,看到近处村庄的灯火,看着远处洛阳城的灯火,一时气馁得说不出话。
温朔抬起双手,手掌完好无缺,他本以为已经被烫得满手都是泡了,是自己的错觉吗?他觉得嘴角黏黏的,用拇指一擦,青白的指腹上留下浅浅的血渍——原来不是自己错觉,他被喂了血,伤口在他醒来之前就长好了。
温朔无精打采道:“我是不是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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