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就轻盈起来,继续飞针走线。
似是一声哀叹:“不是他啊。”
一阵倦意袭来,沈黛听着沈夫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鸡鸣,沈黛就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给沈夫人压了压被角,踮脚走出屋子。两位公子在自己家里读书,先生是外头请来的,格外严苛,鸡鸣三次就要公子在学堂里报到。沈黛要比公子早到一刻。他常常立在窗户下,等着两位公子吩咐他取东西或者传话。通常,一站就是一个上午。
日上三竿,窗户里飘来老先生的念书声和公子们零散的笑声。
沈黛蹲在窗户下面,用树枝戳蚂蚁玩。黑色的小点驮着食物残渣,成长长一条黑线。沈黛用树枝督促这些蚂蚁,但凡有落队的就毫不犹豫地碾死。
此时正值六月,烈阳艳艳,蝉在抽绿的桂花树上鸣叫不停,音浪一潮高过一潮。这些虫子旺盛的生命力是通过声音传递出来的。蛰伏十二载,蝉鸣一个夏。
窗户被从里边用棒子撑起来,苏大公子捅出棒子,砸在沈黛背上,“小混蛋,用杆子把蝉一个个黏下来,吵死了!”
“大哥,他不是我们家里的仆从。你不该这么和他说话。”
“你给我闭嘴!轮得到你教训我吗?你这个娼妓生的孽种。”
沈黛朝紧闭的窗户福一福身,“公子,我去黏蝉了。”
沈黛向管事要了黏蝉的杆子,卷起袖子,仰头,或蹦或踮脚,将一个个鸣噪的蝉黏下来。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公子们散了学,而地上落满了死去的蝉。沈黛跪在地上,将一个个死了的蝉捡起来,提起衣袍的摆,卷了满满一怀,小腹前起鼓起一个鼓鼓的包,有些滑稽。
沈黛抱着死蝉往屋外蹦,一头撞上一个人,把怀里的蝉都弄撒了。
沈黛跪在地上捡蝉,低头,看到一双靴子——他曾见过的。
道盟的“大善人”——
还留在这里有什么企图?
那人弯身,帮他一起捡蝉。
沈黛当作没认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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